橘生（又懒又忙）

【x27】在地中海气候的七月中寻找一场雨

cp  X27

就是一个比较长的小甜饼。

ooc归我，锅是我的！

呜呜呜如果喜欢的话就丢给我评论和小心心之类的趴！

地中海气候七月降水很少。本文限定北半球。

*第n次捉虫

 

    地中海气候的七月干燥少雨，晴朗的夏空仿佛黑色的天鹅绒上撒满了碎钻。窗外蝉声与风声交织。

    “Xanxus，”彭格列的小首领扭头喊他的爱人，“今天的星星多好看。”

 

    被喊到的巴利安首领懒洋洋地抬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用实际行动告诉小首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

 

    “真是的，Xanxus偶尔也要有点情调嘛。”小首领虽然已经习惯了爱人的任性和懒散，但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

 

    没意思。

      Xanxus安心的闭上眼休息，这种只要遭受外力因素就会消失的无聊景致他实在提不起兴趣。

 

     也许这就像酒，喝到最醇美的佳酿就不会再去想念含有杂质的劣等品。

 

    他已经见过永不凐灭的星辰了。

**

    

 

   沢田纲吉经历的第一次社交宴会格外隆重，毕竟彭格列十世的身份就是里世界的权威。这不仅代表着这位年轻的首领正式踏足里世界，更是一场新与旧的权利更替，很多东西就在这觥筹交错中不动声色的改变。

  

   很难想象性格内向且温柔的有些懦弱的小首领会怎么面对宴会中那些似有似无的刁难，理解那些艳丽女郎或者垂暮但精明的老者们的眼神。

 

   但更难想象的，其实是这位小首领的第一支舞是谁陪他跳的。

    当巴利安的暴君面无表情地牵起小首领的手，一些人的计划也就悄无声息的长眠在这圆舞曲中。

    他们随着音乐缓慢的摇着步伐，穿梭在偌大的名利场中，虽然不算真正的华尔兹，——毕竟你并不能要求那位暴君去跳女步，但这确实是个信号，用以警告所有人彭格列不容分裂和背叛。

    高明的简直要让人笑出来。

 

 

    “哼——”

 

     Xanxus的喉间溢出不明意味的哼声，吓得小首领打了个哆嗦。一双暖棕色的圆眼几乎要闪出泪花来，活像只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蹬腿逃走的兔子。

 

     小首领本人绝不会想到他的第一支舞不是拥着或娇俏或温柔的少女，而是被一个曾经立于他对立面的凶恶暴君揽着腰走过全场。

  

    “那个，Xan……Xanxus？”他努力上扬嘴角，露出来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真是辛苦啦。”

  

   “不过还是很高兴Xanxus出席这场宴会啊，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东西。”

 

   他悄咪咪抬头看了一下Xanxus，揽着他的暴君只是低头扫了一眼，然后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好像他手里揽着的是一团垃圾。

    完全不想和他讲话。

 

   小首领解读出了含义。

     Xanxus的手掌很大，指腹上有明显的枪茧，同小首领那双不太大且柔软的手区别明显。欧洲血统造就了高大的骨架，足够如同一道阴影一般完完全全笼罩住沢田纲吉，他几乎被嵌入对方怀里，还能感受到上方人的温暖的呼吸。

 

    小首领的手逐渐变得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因为指缝相扣得太紧还是因为紧张。他小小地挣了一下，被Xanxus俯视着瞪了一眼，然后重新握紧。

  

     尴尬在两人中间弥散开来，他们有些机械的握着手跳舞。

 

     圆舞曲轻快，各色裙摆飞扬在折射出璀璨星芒的水晶灯下，衣衫考究的绅士和被锦缎包裹的女士或优雅起舞或低声攀谈，手托高脚杯的侍者端着深红的昂贵液体穿梭其中。

 

    但小首领觉得这氛围实在是太折磨人了。他出神的想，Xanxus会不会也觉得这氛围磨人，然后“啪”一脚踩到了他高大的舞伴。

 

    死定了吧，一定会死的吧。

  

    小首领现在只想把自己团成一个球，然后冲出城堡直达外太空。

 

     但无论多远Xanxus都一定会赶过来一枪崩了他吧。

 

     小首领迅速跟上了节奏，抱着必死的决心偷偷看了眼被踩到的暴君，果不其然看见对方满脸的烦躁和嫌弃以及即将在眼中喷出愤怒之炎烧死他的眼神。

 

     此刻舞曲即将收入尾声，小首领决定挽救一下他可怜的性命。

  

    “肖斯塔科维奇？”他试图扯到他们正跳的这首圆舞曲身上，以不动声色的转换对方的注意力。——托了他家庭教师的福，他那对艺术不怎么灵敏、像木头一样的耳朵现在也勉强能欣赏一些高雅艺术。

 

     “……切。”暴君纡尊降贵的还了他一个字。

  

    得救了。

 

     小首领颤巍巍地吐出口气，在心里感谢了这位伟大的音乐家不下十遍。

   

    随着舞曲的结束，小首领的心也从万米高空安全降落在地，一直扣紧的手被松开，暴君用猩红的眼睛审视了他一眼，像是看到什么新奇又好笑的东西。

 

    “欧根•杜加。”

 

     他像是在说一句问候或者回答些什么。小首领呆呆的站在原地想，他不太能理解这句话。

     “跟上，大垃圾。”

  

     已经走远的暴君先生皱眉瞪他，命令他跟过来。

 

     七月的西西里很少会下雨，但这个夜晚似乎并不在乎这句话。清凉的雨丝细细密密的落下，又被热意包裹蒸腾，小首领倚坐在花厅里，感受这充斥着矛盾的天气。

 

     雨声密集但极有规律，懒洋洋的暴君已经和着雨声在小首领怀里闭上了眼睛，看起来倒是舒服极了。

  

   他们依 偎了很久，怀里的猛兽安眠，小首领终于敢伸出手活动一下，他看了会儿雨水淋湿花园中名贵又娇艳的花，又抬头看看落下细雨的天空，那里黑与灰交融，它们好像联手俯身向下，拉小同地面的距离。

  

    他不再看天空，大着胆子伸出手摸了摸沉睡中的猛兽的头发，被花园中的热气一蒸，Xanxus身上的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味慢慢包裹住小首领。小首领的脸颊好像也被热气熏出一点点粉色。

 

    “要谢谢Xanxus啦。”他压着声音小声嘀咕，“如果没有你，要有好多麻烦。这种时候Xanxus在我身边，感觉安心很多呢。”

    “刚刚真的对不起啦，哎呀，我这种废柴跳舞肯定不会太好，Xanxus你一定心胸宽广不会怪我吧，拜托了。”

    “这天上没有星星啊……”

 

   “吵死了！”

  

    猛兽的眼睛里带着怒意，小首领立刻老老实实闭上嘴，只眨着两只眼睛乖巧的看着他。

  

    “对不起啊，吵醒你了。”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Xanxus没再理他，把头扭向他怀里。

 

    “你身上什么味儿？”暴君没缘由的问了一句。

 

    “唉？是说我吗？”小首领嗅了两下自己，“是牛奶味的沐浴露而已。”

 

    “……脆弱的垃 圾。”

  

    明明只是一个小崽子罢了，懦弱，柔和，脆弱到一捏就会碎掉，身上还有可笑的牛奶味。究竟凭什么拥有强大的力量和澄澈的火焰呢。

   

    Xanxus从来没有预料到会揽着这样一个小鬼跳舞，帮他在家族中斩掉麻烦。凭什么，凭什么帮他？他应该撕碎这个碍眼的小鬼，踏着这个垃圾的鲜血告诉所有人谁才是真正的首领。

 

     他想了想，狠狠咬了一口小首领带着牛奶味的肌 肤。

 

     “嘶——痛痛痛！干什么啊Xanxus！”小首领疼得直抽气。

  

   “你，刚刚说什么。”

  

   “没，没有，我绝不是在抱怨你啊啊！！！”小首领着急的摆手否认，生怕怀里的人突然起来把他扔出去。

 

    “胆小的渣 滓，”暴君先生冷哼了一声，他稍稍停顿，“你那句，天上没有什么？”

 

    小首领愣了愣，他实在有些跟不上这位大型猛 兽的思维。

 

   “天上，没有星星。”他缓了口气。

    星星在屋子里。

 

    天花板上漂亮的水晶灯，被灯光点燃了颜色，像天空中闪烁的星子，淑 女 胸 前或裙摆上的钻石随着她们的走动成为绚丽坠落的流星。

  

  

    这里简直就像包裹在天鹅绒的匣子里，用糖和香料点缀，用金箔和钻石装扮，贵重奢豪的像一触即碎的梦。

 

    但它 压 的小首领喘不过气来。

  

    他不喜欢这样争名夺利尔虞我诈的世界，他想改变。

      “收收你那些幼稚又垃圾想法。”怀里的人漫不经心的打破沉闷。

      小首领低头看了看，他总觉得这个时候的Xanxus有点好说话。

 

     “我就不。”他用很小很小的声音反驳。

   

     暴君无声的嘲笑了一下。

  

     既然这样，那就一直保持吧，勉强留你一命。

   

     小首领以为怀里的 猛 兽已经安眠，实际上Xanxus从来没有睡着。他闭着眼假寐，小首领絮絮叨叨的在他上方小声嘀咕着，落进他耳朵里全是一句句幼稚的废话。但说的全部都是真的。

      除了一句。

 

     天上没有星星。

  

    明明有两颗星星一直闪着光看他的。

 

    烦的睡不着觉。

**

   

   “我是彭格列十代目。真正的首领。”

  

    “这些，全部都是我的所有物。”

  

     “渣 滓只配在污泥中死去。”

 

      “沢田纲吉，看到没有？你这种懦弱的可怜虫还是老老实实的去死吧。”

 

      “这才是真正的世界，被权欲支配，你眼中那些东西幼稚的可怜。”

       火光肆虐，高温扭曲了天空，彭格列的王座被安置在累累白 骨上。

   

     城堡轰然倒塌，黑云遮蔽一切光明，鲜血汇集成罪 域的河流蜿蜒到暴 君的脚下。

 

     他坐在王座上，捏着沢田纲吉的脸，向他描述彭格列十世的丰功伟绩。他死死盯着那双眼睛，盛满温柔的暖暖的棕色被触目惊心的惨状蚕食成空。

 

     他看着那双眼睛逐渐失去光亮，用力闭上了眼睛。被黑云笼罩。

 

   

     梦醒了。

 

      Xanxus眯着眼睛翻了个身，身边的人闭着眼睛睡得正香。他用手掌 捂住小首领的 胸 口，感受着“扑通，扑通”沉稳有力的心跳，又凑上去像猛 兽巡视领土一样闻了闻，一股熟悉的牛奶味扑面而来。

  

   小首领还是没理会他，歪了歪头继续睡。

 

    Xanxus莫名其妙有些生气。他凑 o上去抵住小首领的o 额头，伸出牙 齿 开始 舔o 咬 柔o软o的嘴唇，熟 练地 o撬 o开 唇 o齿开启了掠o夺，似乎这样才能舒o服一些。

 

    “唔……Xanxus……”小首领被 啃 醒了，他迷迷瞪瞪地推开 压 着他的猛 兽。

     “我梦见……彭格列十世是我。”Xanxus伸手揽住小首领的 腰，小首领很自然的钻进他的怀里。

 

    “你……”Xanxus很难得的露出一点别的情绪，“哭着求我，真是太没用了，大垃圾。”

 

     他乱改了结局，也不管小首领是不是会相信。

     “好好好，亲爱的十代目快睡觉吧，明天还要开会。”小首领使劲睁开眼睛，用力在口不对心的猛兽头上糊了个口水印。

      等Xanxus反应过来，小首领已经睡着了，他瞪了一眼毫无知觉的大垃圾，用力扒进怀里，生着气继续睡觉。

**

    

    

   在地中海气候的七月里寻找一场雨并不简单，这里的夏夜天空本应该是群星璀璨。

  

   但并不代表寻找不到。

 

    乌云蒙蔽一切，灰暗的天空迫近地面。热气蒸腾着雨丝，打湿万物。

  

    小首领在卧室里放了一曲《Gramofon Waltz》，正是当初那场宴会的第一支舞曲。

  

    小首领站在窗前，雨水打在玻璃上，很快汇聚成一股股的水流滑下。

  

    两人沉默着，偌大的房间只有舞曲在响。

 

     “肖斯塔科维奇？”

 

      暴君先生将头抵在小首领的肩膀上放肆嘲笑。

 

      “欧根•杜加。”小首领没好气的推了推那颗脑袋。

 

      他们自然而然的跟着舞曲的旋律摇晃了起来，这次小首领大概不会再踩到他舞伴的脚了。

 

     一曲终了。

 

     “今天看不到星星啊。”小首领惋惜。

 

     “能看见。”

 

      猩红的眼瞳认真地盯住小首领的眼睛。

 

       因为有两颗星星永远不会沉寂。

fin. 

   

   

   

   

  

  

    

  

 * Gramofon Waltz  留声机圆舞曲。作曲家：欧根•杜加